中华花艺文人花之研究與花藝家的文化涵養 文/黃燕雀

文人花作品欣賞 策畫:楊秋霞插作:鄭美櫻、盧春美、張秀美、黃群雅、林均柔、陳麗娜、羅淑美、林淑芬、王玉鳳、葉秀霞、陳美碧

中華花藝文人花之研究與花藝家的文化涵養文/黃燕雀一、前言中華插花藝術歷史悠久,從魏晉南北朝(西元420年至589年)佛教傳入中國,掀起寺廟插花的熱潮。降至五代(西元907年至960年),李後主每年春盛時期在宮中舉辦花展,並書「錦洞天」,使插花逐成了宮廷盛事,宮廷插花因而興起。在文人畫的全盛時期(西元960年至1279年),文人插花風氣隨之興起。至明代(西元1368年至1644年),插花已在民間流行,節慶時也會插花,此藝術便成為一股風潮。而因為袁宏道《瓶史》的影響,日本也開始風行文人式插花。中華婦女蘭藝社於民國73年(1984年)第一次在國立歷史博物館舉辦「中國古典插花藝術展」時,極為認同袁宏道對插花的論述。在專輯中,俞董梅真社長的序文提到:「中華插花藝術儘管在發展的過程中,經歷許多演變,但自然主義仍是中國插花藝術的基本精神。花道名家明人袁宏道曾說:『插花不可太繁,亦不可太瘦,多不過二三種,高低疏密,如畫苑佈置方妙。置瓶忌兩對,忌一律,忌成行列,忌以繩束縛。夫花之所謂整齊者,正以參差不倫,意態天然,如子瞻之文,隨意斷續,青蓮之詩,不拘對偶,此真整齊也。若夫枝葉相當,紅白相配,此省曹墀下樹,墓門華表也,惡得為整齊哉。』是為文人插花的典型。」當時的嚴家淦副總統致詞時也談到,「……花與生活打成一片,花與藝術冶為一爐,以一種文人的風格來插花,以一種藝術的眼光來欣賞,更是古典插花藝術的理想境界。」第一屆展覽由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出版的插花專輯中,記錄的展出類型分有:宗教插花、宮廷插花、文人插花、民間插花。其中文人插花亦佔最多的篇幅,共有21個作品。宗教插花有3個作品,民間插花8個作品,宮廷插花9個作品,可見文人插花在中華插花藝術中的特殊性及其重要性。試圖了解本會對文人花研究的軌跡,與古典文人的插花著作《瓶花譜》、《瓶史》兩部書中的文人插花精神對現代文人插花及其風格的影響,做為提升個人文人插花創作之參考依據,並探究「花藝家」如何插作「文人插花」也是本文研究的目的。要談「文人插花」,先從明代插花專書《瓶花譜》與《瓶史》的理論談起。二、《瓶花譜》文人插花理論簡述張謙德(1577-1643),為明代文人張應文之子,江蘇崑山人,字叔益,生於明萬曆五年,歲次丁丑,故改名丑,一字青甫,或作青父。謙德幼承庭訓,耳濡目染,少有壯志,廣涉獵,好書畫,亦喜幽居雅事,協助其父述作《清秘藏》;十八歲著《瓶花譜》為最早,其後二十歲著《茶經》、《硃砂魚譜》、乃至《野服考》,皆一時之選。《瓶花譜》全書僅一千六百字,計分:品缾、品花、折枝、插貯、滋養、事宜、花忌、護瓶等八節,書成較袁宏道《瓶史》為早,其中討論之範圍包括:花器的選擇與品賞、花卉的品質與等第、花材的擇取時機與要項、花枝的刪枝技巧、花材的維護原則、花與瓶的高度比例問題、瓶花的插作要領、擇水與花材攝養法、花材的加護攝養法、插花應避免的戒忌、及花器與作品的維護等。從張謙德《瓶花譜》的內容,談論瓶花的維護;從藝術角度探討的插作技術與鑑賞,份量較輕,但本書直接影響明清兩代花學,是很重要的一部花學著作(黃永川,1991)。三、袁宏道《瓶史》文人插花理論簡述袁宏道(1568-1610),字中郎,號石公,湖北公安人,萬曆進士,官至吏部郎中,為公安派首領。宏道生性灑脫,以莊子之逍遙,陶潛之適性為人生之最高理想,主張「任性而發」之性靈說,認為文藝之創作源泉在乎心靈,「出自性靈者為真詩」,他認為:「為文新奇,無定格式,從胸中流出,此真新奇也。」基於自然及傳統文人精神之執著,袁宏道更主張藝術之難得者唯趣,曾言:「夫趣,得之自然者深,得之學問者淺」,故而日夜與插花為伍,其齋名為「瓶花齋」,明代盛行瓶花,尤其是文人插花,宏道插花自是文人插花之典型,《瓶史》意指「記述瓶花事務之書」。(黃永川,2013)《瓶史》書成於萬曆二十八年(1600年),時宏道年方三十三歲。全書除序外,分上下二卷,卷上計瓶花之宜、瓶花之忌、瓶花之法等三節;卷下計花目、品第、器具、擇水、宜稱、屏俗、花祟、洗沐、使命、好事、清賞、鑒戒等十二節,卷後附有明文儒掃花頭陀陳繼儒跋,全書五千餘言,與張謙德《瓶花譜》同為我國500年前插花藝術最完整經典之作,亦為我國文人插花之圭臬。四、瓶史與日本宏道流插花《瓶史》一書在1696年被翻譯成日文,影響日本文人插花甚鉅。1995年《花藝家》創刊時,曾對這些原因做了初步的探討。當時,提供資料者為日本友人森正昭先生。「《瓶史》中袁宏道對『花有喜怒、寢寐、曉夕』之感情,讓這些日本學者非常感動。這是在《瓶史》卷下〈洗沐〉一節中談到,花經插好後,為了求延續花命,並儘量保持其長久美觀亮麗,必須予以精心的維護;〈洗沐〉所談論的便是瓶花的淋浴及換水之類的護理工作。但是花也是生物,有歡喜、愁怒、清醒、入睡、早晨、夜晚的情緒及作息時間,因此對花兒的澆淋養護必須選對時機。[1]袁氏看待花木之情、真誠悲憫之心,不但使國人體悟惜花、愛花之情,日本人也深深感動,因而日人井原西鶴在他的著作《西鶴織留》中寫道:『草木並非無心呀!』」《瓶史》是明代的著作,影響所及不僅我國插花藝術,更是日本文人插花的要典,望月義想先生更因而創立流派——「宏道流」。在學習中華花藝時,讓人們更了解也更珍惜自己的文化。當時,文內提到希望和日本宏道流能互訪,這樣的期望,在十年後,本會20週年會慶(2006年6月)時實現了,邀請宏道流家元望月義琮先生和他的公子來訪。家元並表演了宏道流插花,在共同花文化上,做了一次很重要的、歷史性的花藝交流。五、本會文人插花研究的記錄中華花藝對文人插花一直很重視,因為它在中華花藝史上,佔有重要的地位。華夏民族的「華」就是指「花」的意思,所以中華民族是一個愛花的民族。自古文人幾乎都愛花,與民族性有著深厚的關係。孔子、屈原愛蘭花,黃庭堅愛水仙,周敦頤愛蓮花,蘇東坡為海棠做詩,陶淵明愛菊,陸游插梅時「插瓶直欲連全樹」,不亞於梅妻鶴子的林逋。又文人的插花名家也很多,如宋徽宗、蘇東坡、袁宏道等都是。在黃永川董事長《中華插花藝術史研究》一書中,都有詳細記載。除了古代的文獻之外,基金會在文人插花現代研究,也留下不少研究專文。例如《花藝家》創刊號(當時稱為《華藝》雜誌),就已有好幾篇文章談及文人插花。第一篇是由黃董事長講述方圓整理的〈中國文人插花藝術〉,在前言中談及:「近代陳衡恪認為文人有四個要素:『人品、學問、才情、思想,具此四者乃能完善。』而『文人插花』就是指文人雅士應用花材以抒洩胸中逸氣的一種心靈表現。」內容十分的完備,[2]是插作文人花時重要的指南。同期第二篇由知名作家,也是茶道專家學者張宏庸先生的〈中國古典「文人插花」中的花品、花人與花宴〉,該文從文人花的花品、花人與花宴的範圍,析論中國文人插花。他在開宗明義的緒論說:「文人花是中華花藝的主流,當插花藝術進入文人殿堂時,自然而然的被文人所吸收消化,賦與文人特質,呈現文人風貌。接著,文人花的典範影響了其他的類型,在各類型的花藝裏,不論宮廷插花、佛家插花、道家插花、平民插花、仕女插花,都有文人花的痕跡存留。尤其是文人花術的運用,幾乎成了中華花藝的共相。」第三篇是呂清夫教授的〈傳統中的現代美感——空靈之美〉,談到禪花、文人花與禪畫、文人畫,明朝的花藝作品注重「稀疏淡遠,荒妙空靈」,不像以前的「富麗堂皇,碩壯盤滿」。第四篇〈瓶史與日本宏道流插花〉,由日本人森正昭先生提供的資料,談及《瓶史》一書,對日本文人插花的影響。在第二期關於文人琴、棋、書、畫的論述,有:林谷芳教授的〈體現「道藝一體」的中國文人音樂〉、時任中華兒童棋院院長李敬訓先生的〈圍棋古今談〉、陳維德先生的〈書法與人生〉、薰燕的〈中國文人畫與日本插花〉、另一篇〈從古典文人插花到現代生活藝術〉一文是關於第十一屆(1995)文人插花的報導與記盛。另有和塵的專訪〈沈醉於「風花雪月」的文人藝術家——黃永川教授〉,對董事長的學養、才情,有深入的報導。第三期有書法家蔡明讚先生的〈文房清玩與文人生活〉、譽燕的〈文房雅器文人雅趣〉,第四期的〈日本文人插花中國情懷——有感於日本美術史家山內長山說日本文人花〉,38期有〈文人插花的古典與現代〉一文。本會20週年會慶,邀請日本宏道流家元望月義琮先生來表演宏道流插花,莊雅惠小姐特別為文介紹〈日本宏道流及其生花〉,刊登於花藝家第62期(2006,8)讓大家更了解《瓶史》傳到日本,影響日本花藝的發展及傳承的面貌。在第76期有張秀美、林均柔二位老師研究的〈淺談文人式插花〉。2010年第85期中,國立師範大學國文學系黃瑩暖教授的〈山水空靈與花草悟情——儒者眼中的景物及其哲理意趣〉一文,將儒者、文人對花卉之喜愛,與生命的體悟有深入的探討。例舉本會對於文人插花的用心鑽研,是為了延續文人插花精神,累積現代的經驗,做成可以參考的文獻。審視《瓶花譜》與《瓶史》二本著作影響之久遠,也就可知將鑽研的心得累積,再去蕪存菁,對插花藝術發展的重要了。六、「花藝家」插「文人花」——通向學養、才情之路〈一〉、花藝家:了解文人畫對畫壇的影響表現天然與雕飾是傳統美學的審美觀念。唐代以降,「天然」被認為是美學最高的理想境界。李白詩曰:「自從建安來,綺麗不足珍。」「聖代複元古,垂衣貴清真。」(梁江,2005)就是傳統美學思想變化的一種認知。「以筆直取萬物之形,灑然脫於腕而落於素,不假扭捏,無事修飾,自然形神俱得,意致流動。」畫面的經營「條、理、脈、絡,四者仍作畫之最要。」「……有流通自得之神,風行水面,自然成文,雲出岩間,無心有態。」(沈宗騫《芥舟學畫編》)學者認為,藝術是對客觀現實的審美投射。(梁江,2005)更是作者審美理念、情懷、個性的體現。文士如蘇東坡等人的介入,文人畫的出現和發展,豐富了傳統美學思想。它雖然不是繪畫的全部,卻是一種影響深遠的藝術思潮。〈二〉、花藝家:了解文人與文人花前面曾提到陸游詩「插瓶直欲連全樹」的詩句,插梅花,恨不得取整棵樹來插花,可見插花藝術已經出現在文人詩句中。徐介軒詩云:「翠葉金花小膽瓶,輕拈款齅不勝情。從教失陷沈裏,驀地蕉心夢也清。」周公謹:「深深門巷老翁家,自洗銅瓶浸杏花。喚起承平當日夢,令人轉憶舊京華。」陸游〈歲暮書懷〉:「床頭酒甕寒難熟,瓶裏梅花夜更香。」詩人楊萬里:「膽樣銀瓶玉樣梅,北枝折來未全閒。為憐落實空山裏,喚入詩人几案來。」中唐至五代以來,社會不安,文人在儒、釋、道崇高自然的影響下,追求隱逸,插花已成了發洩胸中「逸氣」的工具。(黃永川,2001)宋代文人插花主要在摒絕聲色,面對插在瓶上的小花,雖然只有幾枝,也足以暢訴心情。文人插花所用的花材在《瓶花譜》和《瓶史》書中,均有詳細的記載。今日的花藝家,也依舊和他們一樣,取其格高韻勝的花材,如松、竹、梅、蘭、菊、牡丹等,用以插作文人花。而花藝家非全都是文人,如何插作文人花呢?這是很多人提出的疑問。不妨也來討論此問題。〈三〉、花藝家與文人插花文人插花和文人畫一樣,雖不是中華插花藝術的全部,但它也是中華花藝重要的一環,花藝家是絕對是無法忽視的。文人除了道德情操之外,自然也及於其他文化修養,文人畫是畫院以外的畫家,不為宮廷服務,不因政治、宗教等非藝術目標而創作,花藝家就是要有這種精神。道德情操、文化修養和為藝術而藝術的堅持,體會「同自然之妙有」,插作時能做到「外師造化,中得心源」,「度物取象而取其真」。明代美學家提出的「吾師心,心師目,目師華出」的命題,都是學習的要點。本會深知學養的重要性。每年主題展出時,均邀請專家學者前來授課,增加花藝老師的文化內涵。如1995年本會在世貿一館舉辦的「文人插花展」,就邀請了學者林谷芳教授、曾昭旭教授、呂清夫教授、張宏庸教授、辛意雲教授、李蕭錕教授等學者來授課,談論與文人的琴、棋、詩、書、畫,相互映發,及文人畫風格等特徵。花藝老師在插花技巧的演練,能力高超之外,仍然有充實文化內涵的機會。以後每年的大展主題,也是一樣邀請專家學者研究來談論相關議題,有助於老師們在詮釋作品時,呈現出內化後的深度與風格。經年累月的累積,中華花藝的老師們、花藝家們可以說因為學習的機會,而累積學養、才情,所以花藝家在插文人插花時,把自己想像為文人,這就如《瓶史》中,袁宏道在〈洗沐〉一文中談到為花澆沐時的心情;他說:「浴梅宜隱士,浴海棠宜韻致客,浴牡丹、芍藥宜靚妝妙女,浴榴宜艷色婢,浴木樨宜請慧兒,浴蓮宜嬌媚妾,浴菊宜好古而奇者,浴蠟梅宜清瘦僧。」浴花的工作無法真正延聘這些適合的人選。他主要的目的在提示插花者在澆花時對花木的本性應有深刻的體認。對不同對象,心生尊重之心。同理,在插文人花時,也以尊重之心,對文人心嚮往之,而融入其精神,幻化出自然、潔淨、淡雅的審美取向。這就是花藝家與文人插花的心靈交流,「雖不能至,心嚮往之」,即能有所體會。結語為要再更了解文人插花,特將《瓶花譜解析》與《瓶史解析》再加以研讀。明代文人賞花插花,更有不少插花理論問世,如袁宏道的《瓶史》、張謙德的《瓶花譜》、高濂《遵生八牋》中的〈瓶花三說〉、屠本畯的《瓶史月表》、程羽文的《花曆》及《花小名等》。(黃永川,2001)其實歷代文人有不少與花藝理論相關的作品問世,顯示古人對插花的重視。將文人插花再做討論,希望為中華花藝的研究盡一份力。本會花藝老師,除了為文在《花藝家》雜誌發表之外,並有論文著作發表而獲得學位。中華花藝的學習,是讓花人通向增進學養、獲得才情之道。此次實際插作,是明代以「瓶」為主的文人花。瓶中供花,在文人看來,是幽棲逸事,也關係著文人性情之雅俗高下的學問。張謙德在《瓶花譜》開宗明義就指出:「幽棲逸事,瓶花特難解。解之者,億不得一。」的感歎。即使是難解的瓶花,在老師們多年來的努力,將學者的講座及自身的求進,透過反省、實踐、親身插作、教學、導覽講給他人聽,融入、內化成生活哲學、生命價值,自然而然流露出文人氣質,也就是在法度上用功夫。為現代文化插花做出新的詮釋。參考書目中華婦女蘭藝社策劃(1986)。《中國古典插花藝術》。臺北: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。黃永川(1991)。《瓶花譜解析》。臺北:中華花藝文教基金會。黃永川(1990)。《瓶史解析》。臺北:中華花藝文教基金會。王進祥編(1983)。《中國美學史資料選編(下)》。臺北:漢字文化事業有限公司。黃燕雀(1995,03)。〈「瓶史」與日本宏道流插花〉。《華藝創刊號》,p.18—19。臺北:中華花藝文教基金會。黃永川(1995,03)。〈中國文人插花藝術〉。《華藝創刊號》,p.3—10。臺北:中華花藝文教基金會。張宏庸(1995,03)。〈中國古典「文人插花」中的花品、花人與花宴〉。《華藝創刊號》,p.11—13。梁江(2005)。〈文人畫的藝術理念〉。《書畫藝術與文學——2005兩岸當代藝術學術研討會論文集》。黃永川(2001)。《中華插花史研究》(再版)。臺北:國立歷史博物館。黃永川(2013)。《瓶史解析》(初版二刷)。臺北:中華花藝文教基金會。黃永川(1991)。《瓶花譜解析》。臺北:中華花藝文教基金會。[1] 他把「澹雲藻日、夕陽佳月」稱為花的早晨;「狂號連雨、烈焰濃寒」是為花的夜晚;花兒舒展手臂,迎日多姿是為花的歡喜;而「暈酣神歛、煙色迷離」神色暗淡是花之愁;花兒嬌柔的倦戀曲附枝頭是花在夢睡之中;「嫣然流盼、光華溢目」是花的清醒。配合其生活起居,不宜在「夜晚」或「愁怒」時為其沐浴;而其澆沐的水應選甘美清淨的山泉;輕輕的淋浴,使有如細雨飄灑,或晨露沾附一般,得令花兒又精神氣爽,得到滋潤。[2] 訪談專文談「中國文人的精神與藝術特質」、「中國文人插花簡史及其代表作家」、「文人插花的創作動機及插花理念」、「文人插花的造形特徵」、「文人插花的花器與配件」、「文人插花十要」、「結論:文人花與茶花、禪花之比較」內容十分的完備。[3]日本宏道流十體為:清操體、將離體、澗翠體、邱壑體、瀟颯體、惹雨體、幽寂體、艷陽體、杪茂體及重蔭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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